第9章 九千斤力,帝心难测(1 / 1)

第八天的余力尚在经脉中隐隐鼓荡,第九日的力量已如约湧入。杨暕能清晰感知到,那缕霸血真气如同一个熟练的引路人,将新增的千斤之力精准导入周身气血循环,几乎没有丝毫浪费。当热流平息时,他体内沉睡的力量已攀升至一个新的高度。

九千斤!

这个数字,已正式超越隋唐好汉中排名第10的那位(6800斤),甚至将排名第九(7000斤)、第八(7500斤)都远远甩在身后,直逼排名第六,第五的两位(伍天锡8500斤,伍云昭9000斤)!然而这股足以在万军丛中掀起狂澜的力量,此刻却被他死死锁在这具看似单薄的身体里,不露分毫。

早膳时,王忠一边布菜,一边低声汇报:“殿下,张御医回去后,您的‘病情’已经在宫里传开了。听说听说陛下得知后,在御书房沉默了很久。”

杨暕夹菜的手微微一顿。杨广沉默了?这反应,有点意思。不是勃然大怒,也不是急切关怀,而是沉默。这沉默背后,是失望?是痛心?还是在权衡什么?

“宇文家那边呢?”杨暕咽下食物,淡淡问道。

“宇文大将军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,倒是宇文成都将军,昨日在校场演练时,一箭射穿了三百步外的箭靶红心,引得满场喝彩。”王忠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
杨暕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宇文成都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宣告他的勇武依旧,顺便或许也是在暗示,无论齐王是病是死,都影响不到他宇文家的地位和实力么?

“知道了。继续留意。”杨暕不再多问,专心吃饭。九千斤力量带来的消耗更大,他需要足够的能量补充。

用完早膳,他照例开始修鍊。

《九转霸体诀》第一转运转之下,九千斤力量底蕴催动的气血,简直如同浩瀚汪洋,在体内奔流不息,发出只有他自己能“听”到的隆隆巨响。丹田处的霸血真气在这狂潮般的气血滋养下,迅速壮大,已从最初的发丝粗细,成长到堪比细线,并且更加凝练,颜色也似乎更深沉了一些,带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暗金光泽。

他感觉,第一转的瓶颈已经薄如蝉翼,或许就在这几天,便能水到渠成地突破,届时便可开始推演更为精妙的第二转。

修鍊完毕,他继续完善《霸拳》。九千斤力量下,他对发力技巧的领悟更深。不再局限于直来直去的隔空气浪,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发力方式,如震荡、穿透、螺旋等。一拳击出,气浪不再是一股,而是分化成数股细小的螺旋劲力,虽然飞出不远便消散,但其中蕴含的破坏力却更为集中和刁钻。

“若能将这些劲力凝聚不散,近距离打入敌人体内”杨暕眼中闪过一丝厉芒。那造成的破坏,将远超表面伤势。

就在他沉浸在修鍊中时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同于以往的喧哗声,似乎夹杂着甲胄碰撞和宦官尖细的唱喏。

王忠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脸色煞白,声音都变了调:“殿殿下!陛陛下驾到!”

杨广来了?!

杨暕心中猛地一凛。这么快?而且是在御医诊断后才隔了一天?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!

他来不及细想,瞬间收敛全身气息,那磅礴的气血在霸血真气的辅助下被强行压制、内敛,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,眼神也迅速黯淡下去,整个人重新变回那副病骨支离、奄奄一息的模样。他甚至暗中运转真气,逼出几点虚汗挂在额角。

刚准备好,寝殿的大门便被从外面推开。

一股无形的、带着威严与压抑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寝殿。

首先进来的是几名带刀侍卫,眼神锐利地扫过殿内,随后分立两侧。

紧接着,一个身穿明黄色常服,头戴翼善冠,面容略显疲惫憔悴,但眼神却依旧锐利深沉的中年男子,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。他身形不算特别高大,但每一步都彷彿带着千钧重量,让整个寝殿的空气都为之凝固。

正是大隋天子,隋炀帝杨广!

杨暕(伪装)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,声音“虚弱”而“惶恐”:“儿儿臣参见父皇儿臣病体沉疴未能远迎请父皇恕罪”

杨广快步走到床榻边,伸手虚扶了一下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:“罢了,你躺着,不必多礼。”

他的目光落在杨暕那张苍白如纸、毫无血色的脸上,尤其是看到额角那几点“虚汗”时,眉头紧紧皱起,眼神复杂无比。有身为帝王的审视,但更多的,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心?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愧疚?

杨暕低垂着眼帘,用眼角余光小心地观察着这位便宜老爹。记忆中的杨广,威严、自负、多疑,对子女虽有关爱,但更多是出于皇权的延续和掌控。可此刻,他从杨广眼中看到的情绪,似乎比记忆中原主感受到的,要多了一些别的东西。

“张御医昨日回禀,说你这病甚是兇险。”杨广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下,声音低沉,“朕忙于国事,竟不知你病得如此之重。”

“儿臣无用劳父皇挂心了”杨暕“气若遊丝”地回应,“是儿臣自己不争气辜负了父皇的期望”

杨广看着儿子这副模样,又听到这“自责”的话语,眼中闪过一丝波动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道:“高句丽战事不顺,朕心甚忧。朝中诸事繁杂,朕有时难免急躁。前番斥责于你,亦是望你成才,你不必过于挂怀,安心养病才是正经。”

这话,隐隐有解释和安抚之意。这不太像记忆中那个刚愎自用的杨广会说的话。是因为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快死了,所以才流露出些许真情?还是另有图谋?

“儿臣明白儿臣不敢怨怼父皇”杨暕继续扮演着惶恐和感动的病弱皇子。

杨广又询问了几句病情,看了看御医开的方子,嘱咐王忠要好生伺候,赏赐下一些珍贵的药材补品。

整个过程,杨广并没有待太久,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起身离去。自始至终,他没有表现出过度的亲昵,但那偶尔流露出的复杂眼神,以及那几句不似作伪的安抚,却让杨暕心中疑窦丛生。

这位隋炀帝,似乎并不完全像史书和记忆中描述的那般冷酷无情?至少,对“即将病死”的儿子,他表现出了身为父亲的一面。

杨广走后,寝殿内恢复了安静,但那无形的压力却久久未散。

王忠瘫软在地,擦着冷汗:“殿下,可吓死奴婢了”

杨暕坐起身,脸上的病容瞬间消失,眼神锐利如刀。他回味着杨广刚才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眼神。

“帝心难测”他低声自语。杨广此来,是单纯的父子之情?还是藉此观察,确认他是否真的病重,以免留下后患?或者,是故意表现出关怀,做给某些人看?

无论如何,杨广的亲自到访,都意味着他这里,已经引起了更高层面的关注。他“病重”的消息,恐怕已经彻底坐实。这固然有利于他继续隐藏,但也让他暴露在了更集中的目光之下。

必须更快地变强!在风暴真正来临之前,拥有足以粉碎一切的力量!
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杂念,再次投入到修鍊之中。